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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馨一家人住在郊区的一处老旧小区,房子是自己的,两居室,除她之外,还有她的母亲和姥姥,以及一个长期住下的保姆。
她的父亲在几年前病逝,母亲罹患尿毒症,定期由保姆陪着前往医院,进行透析治疗。
梅馨母亲的情况不容乐观,肾源稀缺,目前希望渺茫,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。
另外则是手术费用,几十万对我来说不算钱,但对梅馨来说,是一笔需要省吃俭用几年的巨款。
我顺便调查了梅馨的资产和感情状况,房子在她名下,无车,无基金债券,存款仅三十几万,目前单身中。
房子卖了钱能够,但肾源终究是个大问题。
也许,可以从肾源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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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听完我的报告后神色凝重,很久没有发表看法,把那张报告纸捏到褶皱,复又被他捋平。
不得不说,这是少爷第一次,也是我第一次,见到如此凄苦的身世。
少爷曾经的床伴要么是你情我愿的恋爱关系,要么是自愿选择金钱的普通人家,更有渴望跻身上流拜金女。
还从没有人在如此缺钱的情况下,拒绝过少爷。
“她居然还敢拒绝我……”少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震惊了我,“她哪来的胆子。”
我:“……”
少爷对我说:“告诉她,有两个选项,一个是每个月的包养费,还是十万,但是所有的额外礼物一个没有,每个月只有十万,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我的代价,一个是我负责解决她母亲疾病上的所有问题和开销,包括肾源和名医和钱,但是她得和我结婚,你让她自己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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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?
结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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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就是少爷,被拒绝后就降价,不像我,被泼了咖啡也没有慰问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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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馨听完我的转述后,立刻故技重施,拿起杯子就要泼我。
但亏我只吃一次。
我轻松打开她的手,咖啡杯不受控地砸在隔壁桌子的客人头上。
“我靠!”
我:“……”
来不及道歉,梅馨的巴掌又扇了过来。
“梅小姐,够了。”我再度轻松接住,和她泛红的双眼对视,一字一顿道,“少爷是认真的,您也是聪明人,您应该知道少爷的目的是什么。”
“下流!”梅馨甩开我的手,认识到我们之间的武力差距后,不再动粗,“你和邵烨一样令人恶心!”
我轻轻摇头:“擦擦眼泪吧,梅小姐,我们的目的很明确,是您没有考虑清楚,不过还有扭转的机会,我是否需要给您一些时间考虑一下?”
梅馨胡乱抹了几把脸,但眼泪越来越多,原本清淡的妆容也花了。
“有你这么和女孩子说话的吗?”旁边一个压着怒气的声音传来,插入了我们对话。
我转头看去,说话的是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人,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咖啡,满脸不赞同地和我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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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对不起啊。
各方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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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手边的纸推到男人手边:“抱歉。”
这样一打断,梅馨的情绪稳定了一些。
不过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,纠结和复杂的情绪掩藏其中,不难分辨。
我继续道:“梅小姐,您想好的话,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畜生……!”梅馨咬牙切齿,快速起身离开咖啡店。
很好,解决了一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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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是另一件。
插话的男人等我们交流完毕,才悠悠开口:“十拿九稳了?”
他倒是不见外。
我没有回答:“不好意思,咖啡杯不长眼,需要我给您什么补偿合适?”
“形象损失费,精神损失费,服装损失费,误工费,友情出演的报酬……”男人掰着手指头念叨,似笑非笑道,“给你抹个零头,五万怎么样?”
我深吸一口气,平复自己糟糕的心情:“既然您不需要任何赔偿,我就先离开了,下午还有行程安排。”
“别走啊,开玩笑的。”他拦在我身前,“前几个都钱是真的吧,你给一百吧,今天我难得休息。”
我这才掏出手机扫他的二维码,看着跳出来的好友添加提示,我用眼神问他什么意思。
他解释道:“你这样用钱扇人巴掌的不多见,我要拓展自己的人脉资源,加个好友吧。”
眼前这人看着年轻,却敢说敢做,衣服全是名牌,想来也不是普通人。
我给他发了个二百的红包,他秒领取:“哎呦,老板大方,谢谢老板。”
“……”
他伸过一只手:“认识一下吧,我叫代赋。”
那双手修长干净,骨节分明,我伸手握住,微凉的温度传导过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