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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拆开快递,里面三个小盒子码放整齐,再拆一层,才看见填充的泡沫纸和上好色的石塑小人,另外石老师还送了一大一小两个防尘展示盒。
少爷和梅馨和本人神似无比,并排站立,石老师的手绘抓到了神髓,旁边的小橘子也做得漂亮,橙色的表皮和绿色的小叶子,反射着头顶的灯光。
代政捏的我么……只剩下神髓了。
不过我盯着小人脸上高傲冷漠的表情,又觉得他不太像我。
我自认还是很谦和平静能干的一个人。
不过大概是后来石老师又修正过,原本腿不太一样长的“我”,现在能靠自己站在办公桌上了。
我把少爷和梅馨和橘子粘在大展盒里,自己留在小展示盒里,立在办公桌上。
我没有代政的微信,但东西到了总要告诉他,想了想还是打开代赋的微信,拍了张照发给他:【跟你弟弟说,石塑到了】
我带着另一个展示盒,敲开少爷办公室的门,在他双眼瞪直的震惊中,说:“那天下午出门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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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爷拿着展示盒看了许久,突然问我:“你自己去的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和代政的关系,“和朋友去的。”
但说一句朋友总没错。
少爷的眼神更怪了,欲言又止一番后,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两个小人站在桌角,中间摆着个橘子,笑盈盈地看着少爷。
少爷看起来非常满意石塑小人,拍了照,大约是发给了梅馨,随手聊了几句。
我轻咳一声:“少爷,还有另一件事,卡斯马快回国了。”
“回呗,抽空跟他吃个饭完事儿。”少爷忙着聊天,“一天到晚就他事儿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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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斯马中法混血,曾经和少爷住在同一个小区,中文说得比法语好,家里除了教他说话的父母外,还请了个法语老师,少爷找他玩,跟着蹭课,带着我,一同给这位法语老师找了不少麻烦。
澄清一下,一般找麻烦的不是我。
后来他爸妈认为儿子说不好另一种母语,不好,于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,把他强行带回了法国。
少爷对此接受度尚算良好,但卡斯马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,鼻涕眼泪满脸都是。
为了防止他把鼻涕都蹭少爷身上,我只好让他趴我怀里哭。
临上飞机,还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嚎叫:“邵烨若智啊——邵烨——若智——我放假就回来——”
我和少爷都只想让他闭嘴。
他装作不舍我和少爷,其实只是不想回国学法语。
法国又是个欧洲国家,真去了法国,除了法语和英语,搞不好他还要被迫学一点德语和西班牙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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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斯马在去到法国的第二周就乐不思蜀了。
给少爷打跨国电话,给我们展示他用中文泡的法国妞,用逗笑女生的生涩法语说情话:“我的天使,你是我回国后遇到的最美丽的女孩,也许我回到家乡就是为了遇见你,这是多么的幸运……”
少爷黑着脸把电话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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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叹气,卡斯马是个大活宝。
乐不思蜀是一回事,在科技发达的今天,跨国视频和常回来玩是另一回事。
作为同样和卡斯马一同长大的我,当然有他的联系方式,我被他断断续续的信息骚扰两天了。
他也一定找了少爷,并且也把少爷给烦死了。
不过作为少爷的助理兼职管家,我有义务提醒少爷,卡斯马要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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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回自己工位,这才看见手机上代赋发来的一连串消息。
【你和谁去的?】
【你背着我和代政那小畜生干什么了?】
【是不是上礼拜六!】
【我说他怎么回家春风满面的】
【睡了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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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:【没睡,少爷找我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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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因为这个你和代政没睡成?】
我:“……”
我放下手机,准备去吃午饭。
适当的退让才是智者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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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职的这段时间,少爷按照合同,让我托关系找医生,帮梅馨的妈妈解决问题,而梅馨按照少爷的要求,搬家到了少爷的公寓里。
那处私人公寓。
这里有着少爷许多的生活痕迹,且不打算收拾,也不打算重新装修。
我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对梅馨说:“梅小姐,你是少爷第一个带回家的人。”
梅馨:“……”
她好像是忍了又忍,也是没忍住,说:“怎么,你家少爷难道还没谈过恋爱?”
少爷正拎着她的行李到衣帽间收拾,不然我也没时间和她说话。
我摇头:“这里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