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的一角,悄无声息地落了幕。
一明一暗,色彩对比浓烈。
翌日。
文澜醒得很早,几乎是刚过五点他就睁开了眼。
尚未完全清醒时,他望着全然陌生的环境还愣了愣。
文澜揉了揉眉心,让自己彻底醒过来。
现在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。
他得接受这点,并且尽快适应。
早餐异常丰盛,比文家没没落以前吃的还丰盛多样,中西式应有尽有。
不过文澜没什么胃口,很快放下了餐具,簌口、擦嘴。
“二少爷,这些菜不合您胃口吗?需不需要换呢?”侍应女佣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,语气也不太自然。
文澜觉得这里的人态度都很奇怪,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,家里濒临破产,他才被送来这里,说难听点,就是寄人篱下的寄生虫。
“叫我名字就可以。”文澜平静地说。
女佣却不敢应答这话,于是头埋得更低了。
文澜坐着沉默了许久,问:“我可以出去吗?”
“您要去哪?”
“庄园外面。”似是看出了佣人的迟疑,文澜补充:“我不会逃走的,只是有事要办。”
“……我需要去问一下管家先生,您稍等。”
文澜又等了一会,女佣回来了,还带着管家。
“先生说了您可以出去,”邵伯示意,“您请。”
文澜走出去好一段路管家先生还在身后跟着,他不得不停下脚步,侧头:“我认得路,可以自己走。”
邵伯也跟着停下,和蔼地笑笑,“还是我送您比较保险。”
到了大门口,邵伯又询问:“需要让司机送您吗?”
“不用,我叫了车。”
邵伯一路目送文澜上车、远去,一直原地保持着慈祥的笑容,仿佛是第一天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家长似的。
有点诡异。
文澜乘坐的车前脚刚走,又一辆车从庄园驶出。
还在门口的管家立即上前,“先生,时间还早,您这就去工作吗?”
文澜在一所学校附近下了车。
他先从背包里翻出口罩戴上,严严实实地把口鼻遮住,才开始沿路找寻。
以往走街串巷、到处跟其他猫干架的狸花今天却没了踪影。
被别人喂饱找地方睡觉去了吗?
再找一会吧。
一只小白猫不知从哪了窜出来,围着他的脚边转了一圈,喵喵叫着蹭他的裤腿。
文澜蹲下,给它开了个罐头。
白猫脸上脏兮兮的,还有不少小伤口,背后的毛也秃了一块,估计没少受欺负。
文澜用食指摸了摸它的头顶,轻声说着话:“你看见你狸花大哥了吗?就是之前你偷吃它的猫粮,挨了它一顿揍的那个。”
小白猫边吃边激动地叫唤着,似乎满腹的委屈。
文澜撸了撸它的后背。
吃饱喝足,小白用尾巴缠了缠文澜的脚踝,颠颠地往前跑,跑两步就停下来看看文澜。
注意到文澜没有跟上,它又跑回来一个劲地冲文澜叫,就差不会说话了。
文澜明白了它是要自己跟着走。
小猫高高地翘起尾巴,时不时回头看看文澜还在不在。
他们穿过街道,转过弯,走了一段不近的路。白猫终于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,尾巴下垂了点,耳朵也开始往后收。
它小小地喵了一声。
很快,巷子里竟然回应出一声微弱的猫叫!
文澜当即走了进去。
小白猫跟在他后面,一直在呼唤着同伴。
文澜循着里面的声音找过去,然而巷子里的那只猫许是听见了人声,便不再发出动静,躲得很深。
文澜于是在地上倒了猫粮和水,希望能引诱它出来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猫咪最终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,颤颤巍巍地从垃圾桶后面钻了出来。
果真就是文澜在找的那只狸花。
只是比文澜上次见到它瘦了太多,这还不是最严重的,小狸花的后半身完全瘫软在地上,貌似丧失了行动能力,完全是靠前半部分拖着走的。
狸花饿得狠了,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吃进猫粮。
走近了看,口鼻处还有点血迹。
文澜心里一沉,安抚着受伤的小猫,又给它添了猫粮。
狸花的状态已经很虚弱了,等它吃饱,文澜迫不及待地把它抱在怀里,一刻也不停地前去宠物医院。
小猫认得他,也不反抗,可能也没力气反抗了,它乖乖地窝着,偶尔回以微弱的叫声。
医院刚好到了上班时间,文澜是今天到来的第一个客人。
医生一看情况这么紧张,立刻安排了检查,最后得出结论:是被车碾的。
下半身粉碎性骨折,内脏损伤。
如果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