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。”柯枫挑眉。只剩下可可一头问号的说:“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了,傅总究竟是什么身份?会画符,能打架,懂暗码,可以提取记忆,最重要的是,还有钞能力!”柯枫答曰:“一个运气太差,只能狂卷自己的富二代罢了。”可可:“?”这样逆天的人生还叫运气太差?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参差。原本在一旁刷剧的安婉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,解释说:“傅家原本是一个传承了近千年的世家,以给人画符为生。”“画符?”可可问,“也是给人入局时用的?可弈者这个职业,不是才出现了不到四十年吗?”“古时虽没有弈者,但也有执棋者啊,”安婉暂停了平板上的剧,继续说道,“人生来便有七情六欲,总会有忘不了的人,过不去的坎,这些情绪堆积得太满,就会成局。”谈寂问:“所以,在有弈者这个职业之前,傅家是专门给成局的执棋者画符的?画的也是这种,可以短时间内攻击规则的符吗?”“不止,据记载,符分为规则与元素两大类,短时间攻击规则、操控局中元素、极小范围的更改某一条禁令,是不是听起来都很耳熟?”安婉说,“可是这么好的东西,却在傅家灭门后,彻底遗失了。”“你是说,实验?”谈寂愕然。安婉点了点头。可可皱着眉想了一会,他毕竟是林家人,平日里二归二,但并不傻,问道:“可据我所知,傅家灭门在实验开始之前吧。”柯枫接话说:“没毛病,可虽说实验是二十年前开始的,弈者这个职业却存在了四十年之久,而弈者和傅家又一直是合作且竞争的关系。”没有天赋的弈者需要傅家的符,而执棋者倘若买了符,也可能不需要弈者的帮助,便能独自破局。故而弈者职业与傅家之间,形成了一个十分微妙的关系。直到二十年前。“傅家并非所有子女都能学会画符,”安婉说,“傅总和我说过,当时傅家能提笔画符的共有三十二人,竟在不到两年内,于世界各地,离奇惨死,而他的父亲,傅家家主去世时,傅总才仅仅十三岁。”谈寂顺着安婉的话思考了一会,渐渐理清了思路,问道:“有人针对所有能画符的傅家下了手,并夺走他们随身携带的符,供给了后来的实验方?谁能这么大本事?对一个世家下手?”“别的我们都只有猜测,没有证据,”柯枫说,“但有一件事情,在老师留下的笔记中清清楚楚的记录着:当年发明出禁术,并第一个成功强制拉人入局的那个人,姓林。”大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,可可原本半倚半躺在沙发里,举着手机边打游戏边吃瓜,非常悠闲。直到柯枫“林”字出口的一瞬间,中二少年惊得手一哆嗦,连机带壳砸中了自己的眼眶。半晌,他才眼泪汪汪的爬起来说道:“傅总居然没把我们几个赶出去,这也太大度了,他真的,我哭死。”姓林的人很多,但与实验方关系密切,出钱出力出孙子的,确实只有那么一个。
林寒的父亲——林墨规。二十多年前,他伙同一众弈者,使用禁术,害死了傅家上下三十多口人。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怨恨傅家卖符挡了他的财路,还是单纯想要抢走这些符,亦或者,两种皆有。在贪婪与恨意的趋势下,林墨规动了手,却也因此而成了局。破局而已,做了十来年的弈者,这岂能难得倒他?可林墨规却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的局中,会有神怒。那群陪他一同作恶的弈者都死了,只有他,靠着能免死一次的符,成功活了下来。但这不是办法啊,免死的符就这么几张,迟早会用完,一定要研究出一种能够抵抗神怒的办法。他才到中年,还有老婆和孩子,还有大把没花完的钱。林墨规舍不得死。“所以他找上了实验方?”谈寂问。柯枫说:“那时的实验方,应该还只是老师和吴峰等人,对弈者这个职业的一些探索和规划,本质上是朋友和同好间,建立的一个小联盟。”谈寂冷笑道:“可林家给够了某些人心中的价格,他们便轻易的放弃了心中所谓的坚持,架空玄冥,搞起了人体实验。”第一批实验中的五个孩子,除了风鸣是被林墨规送去的之外,其他四名皆是自愿参加的。可等到第二批第三批时,实验方找不到那么多心甘情愿的孩子,便对孤儿和被拐卖的孩子们下了手。似乎只要给够了钱,就能买到他们心中的底线。谈寂如是想着,将最后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。暖气开得太足,奶油化了。再次见到林寒,是在约定好入局的那一日早上。被闹钟叫醒的谈少爷,行尸走肉般游荡至二楼会客厅,手中立刻被柯枫塞了一杯满糖拿铁,和一个鸡肉欧包。柯枫将他拉进怀里任其靠着,嘴里还不忘嘱咐道:“先吃两口东西,别空腹喝咖啡。”“嗯,”谈寂低低的应了一声,咬了几口欧包才又问,“你吃了吗?”这种迷迷糊糊,说一句话需要反应半天的谈少爷,只有在刚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短暂出现,介于公司规定平日里不入局时,弈者们可以睡到自然醒,故而柯枫认识谈寂这么久,也只是第二次见他这个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