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挺厉害的,才能替仇人偷回来这么多情报,想不到吧,狞猫不仅是吴峰的人,而且至今还活得好好的,死在局中不过是他们设计好的金蝉脱壳,人家现在正躲在a国的b岛上和妹子快活呢!”蓝白愣了一瞬,随即挣开了原本就只是做做样子的绳索,快步冲上前去,以双手死死地掐住祁冽的脖子,生生将其按倒在病床上。力气之大,使得整张床都向下陷了几分,祁冽本就被束缚在其中,难以挣扎,脸色很快便苍白且发紫起来。柯枫低骂了一声,第一个冲出了监控室,风鸣紧随其后,剩下安婉嘀嘀咕咕:“咱公司的头牌居然不是傅总?”白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,捧着西瓜按下了电梯。谈寂因为受伤不宜活动,跟禾月一起走在了最后面,只听对方小小声问:“蓝白身上的那些伤,真是老板打的?”“哪能啊,”安婉笑着说,“我拿口红和眼影画的,像吧!”“至于脸上肿起来的那片,”白橘边出电梯边接话,“是他自己打的,嘶,别看他成天一副低调憨厚的模样,动起手来比谁都狠。”禾月张大了嘴。四人慢悠悠的走进特殊病房,就见蓝白被柯枫按在了椅子,单手掩面平复着情绪,而病床边围着几个医生,正在检查祁冽的死活。风鸣站在窗边不知在给谁打电话,低声问着关于b岛的细节。柯枫确认蓝白平静下来之后,便走到刚进门的谈寂身边,避开伤口将对方轻拉进怀里。“放松一点,背别绷那么直,不疼吗?”“习惯了,”谈寂倒也没让开,靠着他问,“你们打算去b岛查狞猫的事情?”“嗯,”柯枫点了点头,“吴峰这些年也躲在a国,线人一直没能找到其藏身之处,风哥猜测,也许也在b岛。”“我也去。”柯枫早猜到对方这么说,并未阻拦,只笑问道:“小少爷,出过国吗?”“没有,”谈寂坦诚的摇了一下头,“你出过?”“有段时间很喜欢旅游,大概是三四年前吧,”柯枫说,“不接单的时候,就满世界飞,跳伞、深潜、攀岩、登顶雪山、穿越沙漠,都尝试过。”不是为了欣赏人文风光,也不是为了体验自然生态,单纯的在挑战着人类的极限,似乎只有最接近于死亡的边缘,才最能感受到自己还活在世间。谈寂在心中默算了一下,三四年前,应当是眠岚刚去世那会儿。那时的柯枫,大抵是觉得选了这条荆棘遍野的路,难以善终,才会在还活着还能动弹的时候,尽可能的去体验这世间的一切罢。他仿佛能从这一笔带过的回答中,看到那个二十一二岁,轻狂无畏,又向死而生的柯枫。“听起来很不错,”谈寂轻笑了一声,“等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,有兴趣带我再体验一次吗?”
柯枫怔了一下。这个小少爷,想做什么事情,要什么东西,向来都有着他自己的主意,基本上不和他人商量,更别说约人去做什么工作之外的事情。顶多是和他一份双人外卖,或者约禾月打打游戏。至于出门买东西,办事情,向来都是只发信息告知柯枫一声。他虽然喜欢粘着谈寂,但也给足了对方私人空间,以免对方会感到束缚和不自在。但出乎意料的是,小少爷主动提出了想和他一起,去做这些并没有具体目的和意义的事情。单纯的,去一同体验和分享余生。柯枫于实验方的余党交手了九年,从未像这一刻那样,迫切地希望与他们做一个了结。谈寂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他的回答,倒也没不高兴,奇怪的扭头看了一眼,问:“不愿意?”“怎么会,”柯枫朝他笑道,“有点惊讶罢了,我乐意至极。”等风鸣打完了长达二十多分钟的电话,装死的祁冽才终于有了些反应。他也知自己在暴怒的状态下说漏了嘴,暗自思量了一会,干脆同风鸣谈起了条件。“我可以告诉你们吴峰的藏身之处,但有三个条件。”“你说。”风鸣轻描淡写道。“其一,你们不能偷偷弄死我,”祁冽边说边瞄着椅子里的蓝白,看上去对刚刚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,“也不能把我和他关在同一个房间。”“放心,我们是弈者公司,不是杀手公司,”柯枫嗤笑道,“不会像某些人一样,把誓言当做是放屁,对普通人都能下得去手。”祁冽瞪了他一眼,继续道:“其二,你们要复仇我可以理解,但不能伤害景凌。”安婉一头问号:“他要杀你诶大哥,你还这么护着他?”“狗是这样的,”蓝白虽平静了下来,但依旧对他充满了嫌弃,“舔狗就更是如此了。”“总比好过你这个墙头草!被仇人利用!”祁冽一说起这个话题便控制不住情绪,又挣扎着朝他嚷了起来,“蠢成这样可真丢狂蝶的脸!”柯枫手疾眼快的将试图起身的蓝白按了回去,低语道:“你若真把他掐死了,狂蝶说不定能被你气活。”蓝白静了几秒,又看了眼病床上疯疯癫癫的祁冽,说道:“抱歉,柯枫,是我没控制好情绪,作为线人属实失职,我愿意自罚半年工资,扣光年终奖和年假,再给公司扫一个月厕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