滇王是懂得的,越老的男人越明白这种美的诱惑。所以,当清如走近,欲拿走已经批阅好的公文时,滇王又一次握住她的手臂,将她拉拽到怀里。透过黑丛丛的胡须,清如能窥见他狠戾饱满的嘴唇,充满欲望和掠夺。这一次,她没再拒绝,任由他厚阔的手掌在自己腰间婆娑,游刃有余探入襦裙。清如强忍住恶心,可身子还是止不住轻轻打颤。郑墨司勾了勾唇角,凑到她耳边,挑逗道:“处子总是在头一次惊敏,以后就好了。”说着,用嘴唇贴她的脸。清如一躲,别过脸去。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郑墨司旋即面目狰狞。清如咳了一声,欲擒故纵,双手勾上他的脖子,羞涩道:“陛下能如此待奴婢,当然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,只是,奴婢不喜在此处……”郑墨司明了,大笑起来,声音在敞阔的殿堂回荡,四周服侍的人见状,忙行了礼匆匆退出殿门。待滇王将清如抱至榻上,两只大手扣住她的手时,四目相对,他忽然发觉,有种微妙的气息萦绕周围。这气息让人头昏脑胀,浑身刺痒,他只觉身下的美人更加娇俏妖娆,丰满如膏腴之地,等着他开垦。于是他再也忍不急,胡乱扯下身上厚重的衣袍,等不到衣衫尽褪,直接步入正题。雕龙画凤的红木床塌开始轻微摇晃,帘幔一层层垂下来,严严实实遮挡住窗外临近午日的烈阳……二王子郑仁泯得到消息的时候,正在喂虫,黑黢黢的虫子在一口特质的宽大陶瓷钵盂里吃得正欢。“她果然不是凡人。这招都用上了,堪比蛇蝎啊!”郑仁泯感叹,披散着长发,敞着衣袍,袒胸露肤,将虫食细细撒入钵盂,听见门外侍女禀报说王妃过来了,便让眼线退了出去。落缨一路哭哭啼啼,见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嚎啕:“殿下快想办法吧,如今太和宫都传遍了,中原来的侍女攀上了龙床,这可如何是好啊,妾真的不理解,殿下为何安排她去滇王身边服侍,如今她就要被纳入后宫,若还不加以阻止,等她得了势,肯定会想法处置妾的啊,到时候殿下与教主合谋劫亲的事情,必然会被揭穿,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的……”郑仁泯貌jsg似并不着急,他一手端着食盘,缓缓低下身子,一手勾起落缨的下巴,笑道:“爱妃何急,反正他这滇王也当不了几天了,待到大婚当日,本王就让他见识见识,什么叫深得民心,什么叫王者风范!”大婚当天预谋夺权,落缨是知道二王子这一计划的,只是现在形势变了,而他还困在其中,现在如此得意忘形,倒显得有点可怜了。他事先还答应了许清如,事成之后要灭了神花教,娶她为妻,如此看来,这就有点不真实了,看来,他是两头骗,既要让许清如用尽一切方式拿到传位诏书,好让臣民信服,抹去青史脏污,又让神花教这边动用贵族势力,逼迫滇王退位,让世子与其反目成仇,可谓一举两得,胜券在握。落缨起身,稳了稳情绪,拜道:“是妾冲动了,还是殿下沉得住气,这些小人物不必放在眼里。”郑仁泯继续喂虫,言语染上温情:“恩彩的死,你不必太挂心,好在徐尚宫是个得力的。我已查明,确实是世子的人干的,世子与我们神花教不共戴天,是该好好清算清算了,还有那个什么滇地的李校尉,和世子沆瀣一气,无非就是认为,接续大统的肯定是世子,而这个李校尉背靠崔宗儒、韦高,这些个都是大顺东宫的鹰犬爪牙,世子安的什么心,我能不清楚?”“靠人不如靠己,还是殿下与教主最懂滇国百姓真正福祉,哪能再去找大顺做靠山呢?迟早会亡国灭种的!”落缨附和。“想当年,阿父依仗舒王李译,以诏国女萧氏为引,谎称诏王谋反,这才借了兵,灭了诏国,杀了白蛮王,可谓顺利至极,唾手可得。哪知,得了权却并不能活得安生,这些个贵族王公、白蛮老臣,有谁真心臣服?你也瞧见了,最近宫里进了好些兵将,那是阿父怕了,越是怕就越专权,这些个兵卒就是震慑前来参加典礼的贵族大臣们的。”落缨道:“的确如此,待殿下顺利继位,教主定号召全国的信徒拥护您的统治,贵族信服您,百姓拥戴您,到时候滇国将在殿下的治理下达到全盛。”郑仁泯没在接话,而是将食盘置于案上,接过侍者呈给的棉巾擦手,不冷不热道:“你这几日,嘴倒是甜了不少。”这话让落缨莫名畏惧,生怕自己做戏被他看穿,只低着头不敢出声。“也罢,识趣的女子才招人喜欢,药带过来了吧?来侍药吧!”落缨应下,深深呼吸。郑仁泯接过罂粟汤药,一饮而尽,像是极苦,眉头始终阴云密布。落缨看准时机,大胆问道:“殿下,世子与大顺太子勾结的事,教主已命人散播出去了,各王公贵族也都得知了消息,妾到时候就以恩彩之死为引,痛诉其恶行,使得在座群起而攻之……可……可当年滇王与大顺舒王勾结的事……虽然大家心知肚明,可我们没有证据啊……”郑仁泯又尝了几口侍婢剥好的鲜甜蜜柑,双眼微眯,不屑笑了笑,回道:“证据……好说,就在宝龙寺里,你以为那惟贤方丈是吃素的?”他貌似心情极好,低头亲了落缨额头:“阿父信佛,宝龙寺香火不衰,你以为是做给人看的?他不退位,神花教别想在滇国做大……在这宫里,有两个人比魔鬼还要命,一位是宝龙寺的惟贤方丈,另一位……”说到这,他又突然变得无比气愤:“就是萧云霁那个死婆娘!养那些破鸟儿,整日不是在宫城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