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隐约记得,玄易和她说:“时候不早了,我让小佩过来伺候你歇息,阿芫,好好睡一觉,你放心,只要我在一天,在这世上你就不会再受一丝一毫的苦。”
玄易的声音很温柔,这是她最后的记忆,然后,她就一直睡到天亮。
今天的阳光没有昨天的好,而且,临近中午天就阴了下来,冼紫芫坐在窗前就着外面的光线继续修补玄易的衣服,偶尔抬头看一下窗外。
“芫姑娘,您起来了吗?”晋护卫的声音在院门外响了起来,这个小院有不算太高的院墙,青石砌成,刚好可以阻拦外面人的视线,让这处小院有一种玄王府内院中院的感觉,门是木门,看得到木头的纹路。
“已经起了。”冼紫芫应了声,放下手中的衣服,走到院落里。
晋护卫正好推门走进来,看到冼紫芫,很是恭敬的说:“王爷让属下过来问您醒了没有,若是已经醒了,问您可否过去帮王爷抄些佛经,王爷的母亲过些日子要去庙里进香,想要抄一本佛经送去庙里,但老王爷身子一直不好,需要老王妃陪在一旁,没有时间,也寻不出个合适的人来做这件事,王爷想要属下问问芫姑娘您,可否会写字,可否愿意帮这个忙。”
冼紫芫看了一眼放在箩筐内玄易的衣服,想了想,衣服修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,但玄易讲过,衣服并不急于穿,其实一个王爷,哪里可能只有一件衣服,不过是寻个借口让她过来玄王府,这一点,玄易并没有掩饰。
“好,我这就随你过去,字还是会写的,只是不知道老王妃要求如何。”冼紫芫随着晋护卫走出小院,向着小院前方不远处的书房走去,“我怕我写的字老王妃不一定能够看得中。”
“要的不过是一份心。”刚进书房,玄易的声音就静静响起,“母亲是为了给父亲祈福,所以需要一个可信的人来做此事,这种事最是讲不得私心,所以我觉得阿芫做此事最是合适。”
冼紫芫点点头,看了一眼书桌,玄易坐在书桌后面,并没有处理什么要紧的事,反而是在看一本闲书,好像是一本有关棋局的书籍,书桌旁另外摆了一张小一些的桌子,放着笔墨纸砚,想来是为她准备的。
她在那张小桌子前坐下,听到隐约的烧水声,侧头,这才看到在离她所坐桌子不远的一张小方几上烧着一壶茶水,上好的木炭所以没有烟,茶水冒着热气,让房间有一种安逸温暖的气息,闻着似乎是上好的普洱。
“茶味真香。”冼紫芫微微一笑,“难怪娘住进归避苑的时候就一再的和我们讲,有钱真是好,不用受苦,这茶也是最好的,王爷真是会享受。”
“哈哈,不过是讨个你喜欢。”玄易半开玩笑的说,“若是换了平时,哪里会得了时间做这些事情,茶一向是奴婢们准备好,这种乐趣也只有阿芫在这里的时候才有趣味。”
冼紫芫觉得自己和玄易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但似乎已经习惯玄易这种半真半假的说法,且不论是否圆滑,玄易一个王爷,何必要有意讨她这样一个女人开心,不过是姑且一听,但这些话听在耳中甚是舒服,到不必太过较真。
“就当是你为我准备的吧。”冼紫芫看了一眼桌上的佛经,“我一定很认真很虔诚的抄写,让老王爷的身体早一天康复,也算是对得起你这一壶好茶的乐趣,对得起你一个王爷这般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待我。”
晋护卫悄悄退了出去,这里,难得有了一份温暖的感觉,他不能呆在这里打扰王爷,虽然夫人失忆不是好事,但能够和王爷这样和善相处也是好事。
看着冼紫芫安静的低头抄着佛经,玄易静静的坐在书桌后面,心很是安静平和,这样就很好,紫芫没有记忆,那就不必去触及她的不快乐,这样快乐简单的紫芫也许才是紫芫想要的生活。
“来,喝杯茶,再慢慢抄,也不急在今天一天。”玄易起身,拿起茶壶慢慢倒了茶水放在冼紫芫的面前,语气温和的说,“阿芫的字写得真好看,难怪人们总是说字如其人,母亲一定喜欢的很。”
听到外面有脚步声,然后是晋护卫有意提高的声音,“皇后娘娘,这里好歹是玄王府,您就算是皇后娘娘,也好歹顾着些这里的规矩。王爷有事,这个时候不方便见您,您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玄易眉头微微一蹙,站直身体,将冼紫芫挡在自己的身后,他还没有和冼紫瑷说过紫芫已经回来的事,而且,他也不希望紫芫从别人口中听到她和自己的过去,只是,这个冼紫瑷是如何闯进玄王府的?
冼紫瑷却直接进到了书房这里,身后的两个贴身奴婢却被晋护卫努力的挡了下来,“玄王爷,本宫确实是有急事要见您,所以用了宫中唯一一块可以进入玄王府的金牌来见您。”
冼紫芫有些好奇,皇后娘娘?怎么会来这里?皇上也不管吗?而且还特意的用了宫中唯一一块可以进入玄王府的金牌来见玄易?玄王府这么难进吗?
玄易头也不回,对身后的冼紫芫说:“不论那个疯女人进来说些什么,你都当她是胡说八道,她如今是皇后娘娘,到不必太和她理论,只是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