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回应,赶忙拿出手机给裴予卓打电话。她提早和他发过消息说上午有事,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在家等她的。
手机嘟嘟响到快要自动挂断才被接起,对面是细若游丝的气音,仿佛酣睡已久被强迫唤醒。
“…宝宝……”
“诶?怎么了,你还在睡觉吗?”
“嗯……”裴予卓似在努力振奋自己,清了清嗓子,但声音仍旧有气无力,“没事,就是头有些痛。”
“别担心,我现在出来开门。”
知意等了半分钟,裴予卓打开门,露出一张略沧桑的面孔。精神状态听上去虽抽象,而肉眼实观却一阵见血。知意一眼即知,裴予卓生病了。
她钻进门,踮起脚用双手摸他的脸,“这么烫,是不是发烧了?”
裴予卓只顾往她怀里钻,全身力气都压在她身上,如小孩般呓语:“不知道,我一直都在等你。”
知意听得心疼,努力扶着他往房间走,嘴里振振有词。
“来,你先回床上躺着。”
“一定是睡到现在才醒吧,没吃午餐也没吃晚餐,我给你做点吃的。”
生了病的裴予卓和平常是两副面孔。褪去了锋芒,全是柔软和无辜,即使生得高挑又结实,听到他撒娇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。
知意把他放到床上,给他盖被子时才发现被子仅有一指多厚,夏天用嫌厚,春秋用嫌薄。更何况是在温度个位数的冬天呢?在有地暖的裴家盖这条才差不多。
念此,知意一叹,若是少爷乖乖在家也不会遭这趟罪了。再想刚才信用社里,毕阿姨骄傲的眼神。若她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冻成这样,一定会心疼坏吧。
知意把裴予卓的羽绒服铺在被子上,嫌不够,又把之前给带他的那一手提袋的衣服全铺了上去。远远看去,潦草凌乱至极,可堪和狗窝一比。
生了病的裴予卓太粘人,躺在床上也不安分,握住知意的手不让走。偏偏知意也宠他,耐心地蹲在床边,摸摸他的头哄道:“我先去给你煮点粥垫垫肚子,马上就回来。”
裴予卓虚着眼看她,“亲一下。”
知意倒抽一口凉气,那得到何时才罢休?自两人在这里起,接吻从来没有下过十分钟的。到时候他又亲出反应了,不会又…欸……
但奈于对方是病号,知意还是选择闭上眼,将脸凑到他面前,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。
出乎意料的是,裴予卓只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便缩了回去。他的唇比平时温度要高,肌肤的实感也强了许多,知意清楚地感知到他两瓣唇的形状和弧度。
反倒只剩她还愣在原地。
半天,知意反应过来,顶着微红的脸,站直身喃喃自语:“…这么快。”
裴予卓轻笑,睡回枕头,一脸自得又满足,“怕传染你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