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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?

“没有,”摩柯对逢鸳的心理一无所知,乐观地向他展示,“但我已经学会你的名字,而且写得很漂亮了。”

逢鸳被气晕了。

最后,逢鸳威胁要把那根银链连狗牌一起扔了,摩柯才迅速地完成了考核任务,通过了入职精神评估不知是托逢鸳还是文化课的福,他的精神非常稳定,分配了员工住房,被逢鸳扫地出门。分别时他极其不舍地问逢鸳还能不能回来,只得到逢鸳的冷笑。

不过他时不时会来碰运气,有时能等到逢鸳开门,有时等不到,只能在门外睡两晚。像今天就是他的幸运日。

逢鸳瘫在沙发上,问还站着的摩柯:“找我有什么事?”他只是随口一问,多数时候摩柯不为了任何事过来,只是想见他。可是这次摩柯说:“快到血月了,组织给每位外勤人员都分配了保护对象,我还是你的保镖。”

逢鸳想起来了:“哦,今年是闰年啊,怪不得老板身体这么差。”他懒得追究摩柯又使了什么手段把自己匹配过来,事已至此,还是睡觉重要。“去洗澡吧,”他把睡衣扔给摩柯,“你还是睡沙发。”

每个月组织都会定期清理档案,将殉职、叛变、失踪的成员档案从库中删除,另作备份。这个月,负责该项工作的文职人员加班到了深夜。一只飞蛾绕着顶灯来回打转,蛾的复眼注视着该职员的重复操作。他认识大多数删档的员工,有些是工位的邻座,有些是电梯里的点头之交。他废除这些熟人的档案时不带任何感情,只是机械地操作,宣告这批人的职业生涯或人生走到尽头。然而他点开最后一份待废除的档案时,稍微卡了下壳。“逢鸳?”他喃喃地念出声,“奇怪的名字,从来没听说过。有这个人吗?”

他通过了作废审核。

翌日,组织里人数寥寥,为了应对血月降临,大部分要员已经进入安全屋,又为了护卫他们,大半个外勤部都被抽调一空。此时留守总部的只有维持组织基本运转的低级人员,作为性命不受担保的补偿,他们可以稍晚些上班。

前一晚加班的文员在电梯里遇见了熟人,想聊点什么打发时间。他开口时,想起了昨夜那个名字。“你认识逢鸳吗?”他问熟人。

“谁是逢鸳?”这并非熟人发的问。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,如此阴沉地问道:“谁是逢鸳?”

他俩此时才意识到电梯里还有第三个人,只是这人方才没有出声,连呼吸也近似于无。他们惊悚地转身,看见一双深绿的竖瞳。“摩柯!”文员惊讶地叫他,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

以摩柯的职级,他早应被派出去作要员护卫了,而不是在早班电梯里逮住他俩的闲聊。电梯此时到达了文员与熟人应到的楼层,电梯门缓缓向两边展开,但摩柯一手撑在了门前。

“谁是逢鸳?”他第三次问道,以他的神情来看,也是最后一次。

“是一……一个被除籍的员工!”文员被吓得呆在原地,颤声回答。

摩柯没有让路的意思,继续问:“他是哪个部门的?”

“部门,部门……”文员努力回想,但似乎不幸吓傻了,“咦,部门?我不记得了……他的档案好像是空的,或者我忘了……我只记得这个名字!对不起,对不起!”

摩柯终于让开了路,径自转身离去,留下文员与熟人被吓得腿软。这人一点也不在乎同事关系。熟人搀了同事一把,他俩终于走出了那部夺命电梯。然而走出几步,文员又停下了。奇怪啊,他想,总部大楼之前有这么窄吗?

摩柯没空想七想八,他一向是实干派。他的权限足够查阅废弃人员档案,但他翻到头了,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份档案上写着逢鸳,似乎这个名字只是负责的文员昨晚熬夜太晚了,做梦梦见的。可是他注意到这个月的除籍人员只有二十位,是平均应有的一半。难道这个月组织的安全系统升级了,员工们的生存率大幅提升吗?

他好像犯了癔症,早上听见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,就觉得不能忽视,发现这名字并不存在,又觉得世界上多了一桩蹊跷的悬案。组织里患精神顽疾的员工不在少数,他可能也太累了。

他把档案室的门重新上锁,准备去吃早餐来恢复头脑的清醒。组织的餐厅里供应东西式餐点各数十样,饮品栏亦是一应俱全。此处餐品的更新与替换都会作书面告知,在饮品栏一处,他看见通知说因产地降雨泛滥,最近水牛奶断供,改为供给普通牛奶。这通知白纸黑字,用宋体打印,是一份无聊的公文,然而在最底下,有人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个吐舌小人的苦脸来表示抗议。

摩柯边煮咖啡边看这幅小画,想知道是谁画的。气候害的水牛奶减产,难道这人是向老天抗议吗?哪里有这么任性的人?

他一般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,但他紧跟着又想到,是逢鸳……逢鸳画的。

可是,谁是逢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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